我们为什么要去修行?对于修佛法的人来讲,除了一些是为修世俗福报以外,估计很多人都是为了出离轮回之苦而修,这也是佛法修行的最根本目的。成功学上讲,人的一切行为产生的动机只有二个,要不为了逃离痛苦就是追求快乐。虽然我一向认为成功学只是一些“妄法”“伎术”,但我还是比较认同这句话的。佛法的四正谛中讲“苦、集、灭、道”,“苦”是排在第一位的。在一般状况下,人逃离痛苦的动力与修行成果的大小基本上是呈正比的:只有意识到在轮回中的生命是苦的,是无常的,才会产生寻求解脱的动力,而这个动力的大小就直接关系修行成果的大小。就象一艘正在航行的船舰,在方向正确的情况下,如果动力越足,那就更有机会到达彼岸。因此佛法修行,在大多数的人看来,最根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入轮回以解脱痛苦。
然而成佛以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进入涅槃后的佛是有生命还是无生命?是只在佛国净土里自享其净吗?后者从一般意义上讲是不对的,佛是要教导众生成佛的,因为没有众生也不会有佛,如果是那样自享其净的话,那就说明还没有证到真正的佛果。不过从另一面讲也是正确,于佛者而言,普天之下,何处不是净土?何处不能自享其净呢?至于进入涅槃后的佛到底是属于有生命还是无生命?我的回答是既不属于有也不属于无,而是非有之有,非无之无。成佛是回归于一切存在的本来自性,这本来自性也就是空性,空性也是一切存在的本源之性,一切生命都是源于空性演化之体现,而一切无生命同样也是因空性因缘而示现。只有回归于空性才能成就生命的解脱,正所谓,乾坤有毁,唯空不毁;世界有碍,唯空无碍。空也是“无”,“无”是一切“有”之根源,回归于“无”则可具足一切“有”,因此只有“有”才能体现“无”的妙用,但凡属“有”就必然要经历轮回的。这“有”与“无”关系之精妙,非觉者不能见,恕我无法言详。我常言,无心是涅槃之由,有念是轮回之种,邪欲乃地狱之门。至于相关阐述可参见他文。
因“无”为“有”之源,“无”只有创生成“有”方能体现其妙用,所以“有”只是“无”的一种表达方式,但世人多只见“有”而看不到“无”,是以大偏其义。佛原本是无形无象的,但只有显现为有形有象方能被人所认知。所以我们能见到和感知到的佛都不是真正本体意义的佛,只是他因缘示现的其中一种相,甚至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种。但遗憾的是,人们都是把这个微不足道的一种当成全景,以致至老至终不见真佛。换句话来说,佛可以以一种高灵类精神思想体的形式存在于高灵世界,他可以是整体性的精神体,没有象地球上的个体生命形式。他如果要渡化地球人类,那就会以其中的一束灵光通过地球人类的生命孕育程序生成人形生命,这样才能被地球人的认知系统所识别,因为他如果化成其他形态生命的话,可能不被我们地球生命的认知系统识别,就无法起到渡化目的。而佛经上讲的各种世界之相也是针对于古印度人在当时的认知水平所作的相化描述,假设佛陀在现今时代再次在地球转世说法的话,那他的描述跟当时必然会有很大的区别。因此我们所认识的佛陀只是来自佛的世界中的一束灵光化身在当时环境的因缘示现,类似于佛的海洋中的一滴水的因缘幻化之虚相,但是人们都毫无例外地将这滴水的虚相当成海洋的实相,长久以来以妄意附会,故此与真正的佛法产生了较大的偏差。当今的佛学文化看似繁花似锦,其实已经远离了真正的佛法。他虽然是对很多学佛者敞开了一扇大门,但同时也让更多学佛者死在这个门内。这一直是最为引我的感触之处。
正因为“有”是“无”的表达方式,“无”必然要借助“有”的方式给予呈现,“无”可以借助于各种可能性的“有”来阐释其真义。正因为如此,也只有在轮回中才能体现和诠释解脱的完美内涵和要义。我一直认为只有在轮回中获得解脱才是真解脱,一个人如果在轮回中解脱不了,那么他到西方极乐世界同样还是解脱不了。只有一个开悟过的人才知道世界的虚幻与真实,如果你能在实证境地上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幻的,同时也就知道这世界是真实的,虚幻与真实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知幻即不为幻也。既知其幻,便不易被幻境所迷,解脱亦不远矣,所以说“知幻即离,离幻即觉”。知道了生命中的幻象,也就知道轮回的幻象,自己的心灵也就可以定于真实之境而超越轮回。超越轮回并不一定要出离轮回,因为既然看到轮回是幻,那么想出离轮回同样也是幻,所以越是想出离轮回就必然越是被轮回所拘。所以修行者是以出离轮回为修行目的和动机,等到开悟或说成佛了,出不出轮回反而是无所谓了。因为出与不出都只是相上的差别,也就是念头上的区别,实际上出即不出,不出亦出,所以是出而不出,不出而出。在身相上入,在心相上出,才是真出,而不在意于身在何处。
对西方极乐世界的向往一直是佛法修行人尤其是净土宗修行者所追求的境界。净土宗确实是一个方便法门,他可以让根性稍次者能有获得生命解脱的机会,但若以层次而论,那种解脱要远逊于开悟解脱,但开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佛学界讲禅宗只属于上根利器者。确实以我之见来说,只要开悟见性了,解脱可能就是瞬间的事,就象一个人在梦中被人追杀,痛苦不堪,只要能觉知那只不过是个梦,当下就解脱了,而开悟就能实现这个效果。所以佛法禅宗注重开悟尤其是顿悟,被人称为直截了当之解脱法门。开悟者既然能看到宇宙真实本相,自然就能从本源根性上看问题,能洞见万物存在的无差别相,消除一切妄想执着,于心地上自然就解脱了。那么他不论身在何地,其实都是处于佛国净土之中,也都处于极乐世界之中,那么对于诸如各种修佛者的追求,如往生极乐世界、成佛作祖等等都可以一股脑儿地放下了,在世而出世、入尘而无尘、身在轮回而心出轮回,真是毫无挂碍,其逍遥与自在唯自己能知。
本文创作的一个动机是希望更多的修行者能够直面当下而不是妄想天堂净土。以我之见,解脱的最快捷方式就是在当下世界,只要能把自己的心彻底地交出来就是一种解脱。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交给宇宙天地万物,交给佛菩萨、上帝,交给众生,这样你就能够跟宇宙天地一切万物存在共荣共享共存。就象把一滴水融于大海而永无枯竭之患一样,一个人如果能投身众生身心解脱事业,那毫无疑问自己也会获得解脱的,所以最好的解脱途径就在当下而不在天堂净土。
灵宗之所以以“承担天下、普济世界”为开宗理念,那是因为源于我本人在开悟境态下之所见:当自己回归于本源的时候,你会看到宇宙中的所有存在都只是自己的身影,一切存在都是自己的存在,故此没有差别对立。一切善是己所为,而一切恶也是己所做,故此而以心承天下之恶而使其运归于虚空。故此开悟者与成佛者都会把天下看成是自己的天下,把世界当成自己的世界,因此宇宙与众生其实都是自家之物,自然地会把宇宙与众生的解脱当成是自己的解脱。有一句话讲,整个宇宙都在期待你的解脱,因为那也是自身的解脱。实乃真言也。所以成佛者其实是跟我们众生一起在轮回之中,当然他是为了我们的解脱而入轮回的。
我一直认为,相比于不入轮回,重入轮回将凸显其更高的解脱与成就境界。我甚至会跟人讲,一个真正的修行者是没有资格去享受天堂净土的,因为修行者的生命是属于天地宇宙所有,属于众生所有,是上帝、佛菩萨等一切宇宙神圣精神的代言者,是要承担起渡化众生的使命与责任的,不仅不能安享天堂净土之乐,相反,为了渡化众生需要下地狱时就要下地狱。所以重入轮回既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境界!曾经有一个人问一位高僧将来归于何处,高僧说将来的归宿就是下地狱。问者大惊不解,高僧笑答说,我若不下地狱又如何能救你出地狱?其胸怀与境界令人景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正是修行者的最高境界写照!所以一个修行者如果没有重入轮回的勇气那足以说明他的心中尚有恐惧,有恐惧便有挂碍,有挂碍是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解脱的。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开悟者、成佛者即使面对地狱,也只会把地狱当成道场、天堂和极乐世界,会以无差别的心去从容面对,而不会去回避。
很多修行人最担心的问题是,如果经历了轮回,会不会使修行成果退转?甚至会使人在来世中忘记修行?其实从宇宙的演化机制来讲,所有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但这其中最关键的还是修行者的道心是否坚固问题。从现实中来讲,很多修行人都不是从这一世才开始修行的,都是有夙世因缘。可以说只要发心足够真切真诚,你所发的愿力就会突破时空屏障,在所有轮回的生生世世里生根、成长。另外宇宙的进化法则中也是支持“断点累积”这一机制的,只要把修行解脱的愿望融入心灵的最深处,就一定会在未来的轮回中继续累积修行成果。
最后我将根据自己的修行体验所总结的“灵宗修身四诀”记之于下。灵宗修身之道取法于禅宗心法“破尽虚空、不着一物”,以及老子《道德经》思想“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也,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是以修无身之身,超形中之形,既登彼岸则舍舟楫,直指上乘生命解脱要义。述诀于此,与有缘者同参,未来有机会将再作详解。
灵宗修身四诀
一
大道之身非凡身,假身灭尽见真身。
若然不悟其中妙,万劫终归六道人。
二
身在身中不见身,只缘未悟如来真。
万化源头谁是我,宇空兆亿纳纤尘。
三
彼身灭尽此身成,亿宇时空任挪腾。
随心生化无量劫,不为仙佛亦为神。
四
真身亦为虚幻物,破执长生渡此身。
吾今既得空空法,重入轮回做众生。
在此敬祝天下同道功行精进!福德圆满!
灵宗
2011年4月21日随笔于闽东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