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的一些诗作在网上发表以后,有读者称我为“诗人”。其实我一直想说明的是,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诗人,不仅不是,甚至连文学的爱好者都谈不上,充其量也只是一名诗的菜鸟而已。但有点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从来对文学、对诗都没怎么去研究的我,居然会在2009年到2010年两年的时间里写了大约六七十首诗,并且还不是那种对形式要求比较宽松的现代体诗,而是那种对平仄、押韵和对仗要求都很严格的格律诗。这也是我本人所意想不到的。
其实我与诗的结缘也就是从2008年开始的。我之所以写诗并不是我喜欢文学,或者其他什么的,对我而言,只是把她当成是一种聊记心思的方式,如此而已。自从我在高中时代,因在禅修功境中见识了“生死如幻灭”之景象之后,便以寻求生死解脱为生命的终极目的,对于其他方面的兴趣已经大大地淡化。再加之我素来不喜文学,自然也不怎么去看一些诗人、文学家们的诗作,不过我在读一些佛家、道家修行人士的著作时,倒是经常会看到一些象禅宗偈语、禅僧禅诗、道士道诗之类的诗作,尤其象唐代道士吕洞宾祖师的诗,诗中所描述的那些境界多少曾让我生起一种向往之心。也许这就是种子,让我在潜意识层面也不知不觉地也萌生了以诗言心的冲动。但若讲到对诗的了解,我自觉还是比较肤浅的。因我几乎没有花什么时间去研究诗学,只记得高中时代语文老师讲过关于诗体格律的一些常识,1990年之后我买过一本讲诗体格律的书,不过也只是粗读了一下,并没有做仔细研究。我写诗的灵感几乎都来自于禅修功境中,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灵感动和冲动。曾经有位中文专业毕业者向我请教如何作诗,我的答复是我的诗不是“作”出来的,而是自己“流”出来的。
记得我所学作的第一首诗大约是在二零零八年的七八月份间写的,那时候我正看了一些关于西汉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的传记故事,让我对这位古代的军事天才生起一股浓浓的景仰之心,从此他成为我心目中的战神化身!想当年,霍去病18岁时,首次请缨出战就率八百骑兵斩敌二千余人而能全身而返;19岁以统帅身份指挥二次河西大战收复了河西平原;22岁指挥漠北大战,率部奔袭两千多里,以一万五千人的损失代价歼敌七万多人,同时创造了“封狼居胥”的壮举,从此成为中国历代兵家的最高追求和终生奋斗的梦想。可谓战功赫赫,彪炳千古。难怪在后世,“霍卫”(即霍去病和卫青)一词便成了能征善战的军事统帅的代名词。然而无奈天妒英才,在漠北大捷的二年后,年方24岁的霍骠骑将军便因病去世,一代战神和天才将星从此陨落!这让我掩卷长思而感慨万端!因而在那一段时间里,每当我入座修功,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总有一个霍骠骑大将军的身影:我似乎能看到当年那位年轻的天才统帅,在意气风发地率领着那支战无不胜的大汉骑兵团、在漠北大地纵横驰骋的场景,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金戈铁马的声音……于是随着我功境中心灵的律动,于不知不觉间创作了一首《祭奠汉骠骑霍去病将军诗》,经过两三次修改后便成了下面的诗文:
纵横翰海万里疆,铁骑扬沙血刃寒。
望断祈连谁敌手,千载犹颂封狼山。
这便是我写的第一首完整的七言绝句诗了。而后来大约两个月之后,也就是在2008年国庆,我在无意间又收获了第二首诗《游深圳弘法寺有感》。以现在来看,当时这首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她的重要作用是激发起我写诗的尝试冲动,我似乎从创作这首诗的过程中获得某种激发创作灵感的“机制”,也正是在这首诗的激励下,才让我在后来的两年中写了大约有六七十首诗。所谓饮水思源,我也借此机会将当时的创作过程稍带一提。
当时我在2008年国庆节的前二天前往深圳旅游,国庆那天正好去深圳弘法寺。下车后循山路而上,见一路上兜售香烛者甚众,而游客亦争相购之。此情此景让我想到,时下很多人参学佛法并不是为追求生命的觉悟与解脱,而是求人间福报,甚至想求佛保佑能升官发财,这实已违反了佛法精神。可以说现行的佛教文化虽然使得很多人有缘得闻佛法,然而也使更多人远离了真正的佛法。唐代文学大家柳宗元曾感叹:“真元了无取,妄迹世所逐”,而我亦有同感,于是心思此事。因不久前刚创作了第一首诗《祭奠汉骠骑霍去病将军》,便想也试试能否让自己到山上寺院山门前这段时间再作一首表达此中感想,于是便一边行走观景一边思考。我的思考方式有我自己的特有特色,是结合了炼功、禅悟等方式来进行的,所以有时能激发起一些灵感。当时还真不辱使命,刚走过半山腰还没到山上时,我便作好这首诗了,诗文是:
万象虚空万境空,参禅悟道廿载从。
心有犀香即见佛,形执物事枉劳功。
莫道虚空为尽处,虚空破尽不为空。
笑看人间春意起,红尘自与菩提同。
此为我所尝试创作的第二首诗,这样在两个月时间便有两首诗入账了。于当时而言,因属初学,所以并不在意去考虑平仄对仗等诗词格律,对自己的要求是只要能作出来便算成功,因而不拘好坏。虽然后来过段时间再看此诗内容,觉得很不满意,但在当时却觉得很“成功”。正是基于这首诗的“成功”才激起了我更多尝试欲望,以后所作的诗其实都是在这首诗的“激励”下而创作的。所以这首诗的创作过程是起到一个“模板”作用,虽然作的不怎么样,但对以后的影响来说却是“居功至伟”。
正是此诗的创作过程不经意让我隐隐约约地感悟到有关创作“灵感”的引发方式,从此我逐渐开始尝试借助禅修方式来使诗意灵感“自发”引现。借助于这样的一种方式有时竟然会使诗文“自动”流露与呈现出来!于是以后的两年下来,于不知不觉之间也已作了六七十首。通过诗文的创作过程我也总结了一些开发创作灵感的技巧,并可以延伸到商业决策领域的应用。然而毕竟我本人只有高中文化,又不喜文学,不深究韵律与格律,终究是欠缺些文学素养,因此也羞于与诗家交流,只作为聊记心思之用。
诗对我而言,最大的功能就是能够将我内心中的某些情感以及在日常生活中无法跟人聊述的内容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抒发和表达。讲到这方面的话题,便难免会扯到我这二十多年的经历,尤其是修行方面的体悟和经历。这二十多年来,通过佛道理法的修行,让我接触到一个难以被人们所想象的精神世界,使得我的人生理念、信仰、价值观乃至很多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而我所触及到的世界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难以理解和想象的,为了不至于使自己成为别人的闲谈笑料,我不得不深深隐藏了挚心之言。因此,我常感叹因己之志向独异于人,如居万仞冰崖难寻故人知音,空有满腔情怀却难寻一诉之地,可以说这二十年来我没说过真话,只是混世应俗而己,这也是无奈之举。当一个人身怀不可告人之志的时候,也就注定要不可避免地与孤独和寂寞相伴。这样我便有太多在日常生活世界里无法向人们表达和倾诉的内容,日积月累,当积蓄得太多的时候,便自然想寻找一种渲泻的渠道。而写诗却鬼使神差地成为我当时的选择,于是我借著诗以言心,亦借此以舒缓心中之孤独情绪。正如我曾经写过一首《知音叹》所述:
二十年来未吐真,只缘志向出群伦。
自从一梦南柯后,便视功名若粉尘。
紫府金章穷圣道,阎浮墟影觅法身。
万仞冰崖谁知己?禅心一味语何人?
德国哲学家尼采讲过: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在他的周围找不到他的同类。尽管我不是尼采所说的什么高级哲人,但是这些年中,孤独感却总是跟我如影相随。尽管我也在文章中说过:“唯有安于孤独者方能领略生命的巅峰境界。”但是作为一种情绪,孤独感同样也是需要被释放和渲泻的,所以在我所创作的诗中,关于抒发心中孤独情绪的诗便有好几首,如《独孤行》、《静修吟》、《独孤吟》等等,这便体现了诗在抒发情志方面的功用。
在我至今所创作的近百首诗中大体可分成三类,第一类是抒发情感舒缓情绪的诗,如上述这首《知音叹》、《创业自咏》等;第二类是描述关于修行悟境的诗,如《禅悟》、《指迷破妄诗》等;第三类是对修行心法进行概括归纳的诗,比如我把我所领悟的某些修功法诀以诗的方式隐嵌于其中,如我写过的“凝神运天地,定慧悟轮回”;“心济壶中炀日月,神存天外运乾坤”、“立鼎虚空煮天地,于中炼就不死丸”、“逢山不见一撮土,流水江中任轻舟”、“三千世界无片影,市隐尘窟运法身”等等。对于某些人士而言,也许这其中便隐含着修行界人士所谓的“天机”或“秘诀”。还有一些诗作是属兼而有之那种,同时包含以上三类内容,如《求道诗》等等。因此,我所作之诗于文学上而言也许并无有出奇之处,但其中却常隐含一些自认为可以算得上是“秘法”之类修行法诀,有的也许可以算得上属于“开悟”之作,以表达本人对生命境界的见解。对我而言,诗境即是禅境,亦即是悟境与灵境,因此我将所创作的诗集命名为《灵禅诗境》。
我作诗的高峰期也就是在2009年——2010年那两年时间,2008年算是开启阶段,而2011年之后我写的诗便不多了。毕竟我不是文学家或诗人,当我说出内心想说的话,将我尘封二十年的内心世界曝光于“外”之后,那种作诗的冲动自然也就少了,之后我便将关注点投放于进一步提炼养生修行理法技术和对未来创办实业的构思方面。但尽管如此,诗,依然是我生命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画面,她赋予了我的人生另外一层光彩。在此我也想跟一些朋友们讲,如果你认为你生命中的的一些思想和经历是值得与世界分享的话,那么也可以尝试着用如诗般的语言去记录她,相信她会让你的人生从此倍增光彩!
中灵文化网 灵宗
2013年6月5日随笔于闽东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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